第九章
“因为你是笨蛋！迟钝得简直堪比木头了！”韩野彬气呼呼地瞪我一眼，直接小跑着出了小区，一拐弯就不见影了。
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！我默默腹诽，但笑容却依旧亲切灿烂。
我酷酷地吐出俩字：“我家。”
“放学了，当然要回家啊。”韩野彬镇定了一下，也回我一个笑容——虽然笑得极其僵硬。
等等，许愿？难道真是许愿石显灵了？
“等等。”我皱皱眉，盯着韩野彬问，“你刚才说，你逃狱是因为和哥哥打赌？”
我张大了嘴，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：“什么？你说我交了视频方案？”
推开教室的门时，正好有人急匆匆地跑出来，我躲闪不及，差点和她撞个满怀。
“结果，你被抓住了。”我嘿嘿笑着。
“哦……”我点点头，“我明白，所以这算等价交换，你帮我，我包你饭，嘿嘿。”
“哥！你也真是的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俩打赌的事情？”还害得我当初视独夜行为洪水猛兽，生怕他来祸害我们寒烟国。
“好吧，那以后饭桌上就多双筷子。”
看到韩野彬被哥哥一顿“修理”，我笑得幸灾乐祸，同时不忘对着韩野彬做鬼脸——哼，谁让你说我是笨蛋的！
我张大了嘴巴，半晌才说出一句话。
之后安木槿又说了什么，我都不记得了，回神的时候，我已回到教室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，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两句话——视频交了……交了……方案通过了……通过了……
背着书包走进校园时，我毫不意外地发现很多人都盯着我看，窃窃私语一直都没停过，但我视若无睹，径直朝自己的班级走去。
面对哥哥的询问，晚我一步走进客厅的韩野彬一脸郁闷，哀怨地看我一眼。
“那也就是说，你俩早就知道彼此的身份了？”
成功说服了哥哥，我兴奋无比，送韩野彬去小区门口时，我一路上都眉飞色舞，韩野彬却意外地不多说话，只是一直盯着我看。
正在收拾桌子的哥哥动作一顿，抬眼看我：“为什么？想道谢的话，这次应该已经够了。”
“啊，你交来的视频方案我看了，非常不错的创意呢。我就是来告诉你，可以进行正式拍摄了，但要抓紧时间，一定要在展示日之前完成。”
或许我“真诚”的笑容终于打消了哥哥心里最后一丝疑虑，他终于移开了视线，淡淡道。
哥哥正好把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子，见我一副饿虎扑食的样子，不由笑出了声：“急什么，又没人跟你抢……”最后一个“抢”字刚说出口，还没来得及吐音完整，我就感觉哥哥身子一绷，语气陡然高了八度。
叶可欣像终于解开了一道难题，高兴地宣布：“那就是韩野彬做的！”
我收敛了笑容，面无表情地瞪着他：“好啊，真是藏得够深的，把我耍得团团转呢！”
回想当时的乌龙场景，我忍不住又偷笑起来，但笑着笑着，便觉得味道有点不对了……
第二天，我醒得很早。拉开窗帘的时候，正看到红日自东方的天空冉冉升起，沉睡的城市被晨光一寸寸照亮，敞开窗户，清新的空气中，仿佛能嗅到阳光的味道。
“去哪儿？”以韩野彬的智商，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我是要送他回家。
我窘了。
“是啊……”
我愣了一下：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
我咽了咽口水，终于双手举起，投降了。
韩野彬没好气地瞪我一眼：“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冒出来捅了我一刀？要不是因为你……哼。”
“又怎么了？”我惊诧莫名，连忙追上去，“怎么突然翻脸啊？”
“凌剪瞳，有人找你！”有同学站在教室门口对我喊。
我无语地瞪了他半晌，趁哥哥去厨房盛汤的时候，我压低声音对韩野彬说：“挑食可不好，你要是再这样挑三拣四，我就把你是独夜行的事情告诉哥哥！”
在游戏里许愿的事，是只有我和独夜行知道的事，而且这下我也算知道为什么当初独夜行要追杀我，还说我是自作自受了——当时我在现实中搞砸了他和安木槿的恋情，他当然会恨我恨得牙痒了！
我咳嗽一声，脸上推起无辜的笑容：“有吗？可能是他突然来我们家有点不好意思吧？”
“但那也很奇怪啊……”我越发觉得迷糊了，“你确定是他在帮我吗？和‘校花党’掐架，这不明摆着不给安木槿面子吗？他不想追安木槿了？”
“你不跟我走，我等会儿就站在校门口大喊‘韩野彬是独夜行’！”我刻意停顿了一下，露出反派BOSS的狡猾笑容，得意地对他眨着眼，“嘿嘿，咱们学校玩《奇幻江湖》的人可不少，要是他们知道在游戏里把他们杀得哭爹喊娘，还动不动以‘轮白’之名威胁他们的恐怖杀手居然是我们学校人气爆棚的韩大帅哥……”我恰到好处地止住了声音，留下一片意味深长的空白。
“凌剪瞳！加油！”我握着拳，对天空大喊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。让软弱和逃避都见鬼去吧！那个元气满满的凌剪瞳又回来了！
“跟你走。”
叶可欣却冲着我嘿嘿笑起来，还挤眉弄眼的。
他呆滞了片刻，然后慢吞吞地问：“我刚才似乎听到你说你哥已经出差回来了？”
“一个看得见的电灯泡总比一个看不见的威胁好……”
我本来是想道歉的，但一看清那个人，道歉的心思立刻就飞去外太空了。
“谁啊？”我有点扫兴地掏出手机，但一看到来电显示，两眼瞬间都放出了光彩。
“怎么了？”大概被我盯得发毛，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，“我脸上有东西？”
“哼，我乐意，你管得着吗？”童薇薇瞪了我一眼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总觉得今天的她似乎特别气急败坏，甚至比以前更讨厌我了，“有人撑腰，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，哼，咱们走着瞧！”说完她头一甩，蹬蹬蹬走远了。
我嘟着嘴，愤愤地嘀咕道：“真是太过分了……居然都瞒着我，我简直像一个一无所知的笨蛋嘛！”
“算了，既然来了，就一起吃饭吧。”
“哥！”我开心地接通了手机，听了两句，脸色喜色更浓，“能提前回来？已经到家了？”
“但换成别人，我可理都懒得理，更别说帮忙了。”韩野彬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，含笑的眼睛里涌动着让人看不清透的光。
“哦，是我叫他来的。”我边摆碗筷，边轻松地回答。结果刚摆好最后一双筷子，就被哥哥连拖带拽拉去了厨房。
大概是发现我面色不善，韩野彬这次回答得有点小心翼翼了。
“我真悲痛。”他的语气的确ｈｔｔｐs://mｈeｔｕshuｃｏmcoｍ很悲痛。
“因为他真的帮了我很大很大的忙啊！”我认真地说。
“等等……”我连忙打断了叶可欣的自言自语，一头雾水，“你到底在说什么？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？为什么突然又扯到韩野彬了？”
于是，韩野彬就这样被我“劫持”回了家。
“那你还要我去你家？”
刚推开门，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饭香。哥哥在电话里说了他会准备大餐，我冲到饭厅一看，立刻眉开眼笑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脸，“有东西？”
我适时抬起了头，正好目睹了哥哥瞠目结舌的样子。
“喂，你连胡萝卜也不吃的吗？”见他又把一种菜拨拉到碗边，我抽了抽嘴角，“你还有会吃的菜吗？”
大部分的同学都已坐在教室里了，见我进去，立刻有不少目光直直地投射在我身上。但和在校园里遇到的那些目光不同，班里同学对我的注视，都是亲切而友好的，甚至还有点鼓励和支持的味道在里面，让我受宠若惊。
我愣了一下，才想起昨天自己请的是病假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呵呵，好、好多了。”
哥哥狐疑地看看我，又转头去看韩野彬。虽然韩野彬一开始有点吃惊，但他立刻就恢复了正常，露出了招牌笑容。
等我喜滋滋挂了电话后，看到韩野彬正蹑手蹑脚地想溜走，我忙一个箭步追上去，揪住他的衣领。
因为我站在了最显眼的地方，所以当韩野彬走出来时，一眼就看到了我。他愣了一下，甚至还眨了眨眼睛，确定没看错后，他立刻露出了可称为“意想不到”的表情。
“你这个护短的妹控……哎呀，痛痛痛！”
“你帮了我大忙，我当然要感谢你啊。”我笑得弯起眼睛，声音甜腻得连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，“说起来，昨天我在游戏里许愿，说今天想和你一起吃饭，怎么样，有时间赏脸吗？”
“啊，知道了。”我立刻站起来，但在走出教室见到找我的人时，完全愣住了。
“小瞳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哥哥压低了声音，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锐利的精芒。
“呃……”我支吾着，无意中看到韩野彬也走出了厨房，或许他听到了我刚才的话，看我的眼神有点古怪。
我用茫然又困惑的眼神看着她，一脸的莫名其妙。
“那个，班级视频的事……”我硬着头皮，打算告诉安木槿我还没有写好视频方案，不料却先一步被她打断。
我放心地跑出去招待韩野彬，隐约好像听到哥哥又嘀咕了一句。
“那删微信群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是吗？”哥哥拧起了眉，淡淡道，“但我看他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，简直像是被你坑蒙拐骗来的。”
韩野彬轻笑了一下，说：“你说……我们是同学，所以互帮互助很正常？”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叶可欣摇摇头，双手一摊，“韩野彬之前不是也没给童薇薇面子吗？”
韩野彬张了张嘴巴，似乎是想辩解，但铁证如山，他想了半天似乎也没想出个能解释的合理理由，只能认命地闭了嘴，有点心虚地看着我。往日一向趾高气扬的大帅哥居然也有被我抓住小辫子的时候，我心里偷笑，正想再一本正经地数落他几句，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“是啊！”
韩野彬哀怨地瞥我一眼：“为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女孩的无知的我而悲痛。”
哥哥挑挑眉，目光炯炯地继续盯着我。
“凌剪瞳？”韩野彬似乎仍有点难以置信，脸上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淡淡笑容，“你怎么在这儿？找我吗？”
不过算了——我耸耸肩，在心里自我安慰——见他变脸也不是第一次了，嗯，习惯就好，习惯就好……
“小瞳，你来啦！”我刚坐到座位上，同桌叶可欣就凑过来了，“身体好点了吗？”
“童薇薇同学！”我皱起眉，“你和我说话时，能不能别总像吃了火药似的？”
不管怎么说，最后大家总算“其乐融融”地围坐在桌子前了。
“没错！”我回答得极为欢快。
“到底怎么了？”大概我的眼神太直勾勾，韩野彬居然罕见地有点手足无措了，皱起了眉头不跟我对视，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可疑的绯红，“喂，你倒是说句话啊？”
“嗯哼。”
哥哥没说话，继续盯着我，盯着我。
这不就意味着最困扰我的问题解决了吗？天啊，老天爷总算开眼，让我走运了一回！哈哈，昨天刚许愿说烦恼全消失，没想今天就……
“啊？”我呆了呆，“什么？删微信群？”
“嗯，对。”他笑着说，黑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。
我愣了愣——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？真不像他的风格啊！不过……能同意就是好事！
“你不知道？”叶可欣似乎比我还吃惊，她用手撑着下巴，转了转眼珠，喃喃道，“呃，不是你哥哥的话，那应该就是韩野彬了吧……嗯，大家的猜测果然没错。”
哥哥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拳头，继续淡定无比地喝汤。韩野彬揉着被砸疼的头，嘶着冷气嘀咕。
“独夜行大神！”我笑嘻嘻地看着一脸郁闷的他，“您急着去哪儿啊？”
“你俩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？”
我心中一跳，但仍面不改色振振有词道：“什么好不好的，我们是同学嘛，同学间互帮互助很正常！哈哈哈……”
“番茄炒鸡蛋我就吃啊。”韩野彬想了想，又补充了一句，“而且最好不是炒煳的。”
柔顺的披肩黑发，秀美的精致面庞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便吸引了无数目光的美少女，正是校花安木槿。看到我，她立刻露出了招牌的温柔笑容。
哥哥的逼视实在太骇人，我几乎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，但声音还算镇定：“因为韩野彬帮了我一个大忙，我就请他来咱们家吃饭了。”
叶可欣不再卖关子，开始娓娓道来。
“好吧好吧，我错了。”我转头望望还站在外面的韩野彬，心里顿时觉得真是很对不起他，“那我和他说一声，下次单独请他吃饭表示谢意吧。”
“我、我是真的很想谢谢他嘛。”我心虚道，“而且如果他回去了，肯定又会吃泡面，反正那么多菜咱们也吃不完，多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。”
“不用你告诉，他早就知道了。”
现在还是放学高峰期，韩野彬这边大呼小叫立刻吸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。我头皮一阵发麻，连忙揪着韩野彬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，横眉竖目地瞪着他。
“少废话！”我假装凶狠地揪住他的胳膊，“一句话，走不走？不跟我走，我就去校门口拿喇叭喊了！”
“哥，以后都让韩野彬来咱们家吃饭吧，好不好？”
“而且他已经到家了，就在家里等你？”
“韩野彬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叶可欣似乎松了口气，看起来真是在替我担心。但下一秒，她脸上的表情立刻转换成了八卦，双眼闪闪发亮，声音也刻意压低下来。
“你果然是独夜行。”
韩野彬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，一副想骂人却又骂不出口的憋屈样子。他盯了我一会儿，突然头一甩，撇了我一个人朝前走去。
我本以为叶可欣告诉我的这些事情已经足够让我吃惊，没想到下了早自习后，让我更惊诧的事情发生了。
“我听安木槿说了。”我终于开口了，“她说你帮我交了一份视频方案？”
“是啊。”安木槿奇怪地看着我，“就是昨天放学时，你托韩野彬交给我的那个。”
“哦，那件事啊。”韩野彬明显松了口气，底气足了，说话又恢复了往日得意自负的腔调，“举手之劳而已，呵呵，你可不要太感谢我哦！”
哥哥看我一眼，淡定地喝一口汤：“你也从没问过啊。”
韩野彬同学开始奋力地挣扎，似乎是拼了命也想从我手里挣脱出来：“我才不想跟你哥那个妹控共处一室呢！这分明就是鸿门宴！我不去！”
哥哥虽然还是有点介意韩野彬来打扰我们“兄妹团聚”，但很快就神情自若了；韩野彬也充分发扬了“既来之则安之”的精神，很快就融入了饭局。但吃着吃着，我发现韩野彬这家伙有个很大的缺点——他挑食挑得很严重！
哥哥脸色似乎不太好看，他微微闭了闭眼睛，像是挣扎一番，最终从嘴里挤出一句话。
见韩野彬如此愤愤，显然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，如果他知道我当时只是手残点错才戳死他的……会不会直接气晕过去？
“这个啊，我们也很奇怪……”叶可欣嘟起嘴，耸耸肩道，“昨晚‘校花党’被骂走后，没过多久那个微信讨论群就被人删掉了。当然，里面的记录什么的全没了，有人翻过权限名单，凌老师和韩野彬都删群的权限，所以大家猜测是不是这两人中的一人做的，因为这样就没人会在群里诋毁你了，这场风波也能暂时平息了。”
我立刻摆出“你看我没说谎”的表情，“镇定”地面对哥哥探究的目光。哥哥微微蹙眉，和我对视了半晌，冷不丁冒出一句。
“悲痛什么？”我充分发扬“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”的伟大精神，笑得像朵太阳花。
“哎呀！”那个人尖叫起来，“凌剪瞳，你长眼睛没？怎么这么不小心！”
这家伙怎么了？都说女人善变，但我觉得他更善变啊！
“昨天放学后，学校的微信群里又开始讨论你在网游里求助视频方案的事，尤其是‘校花党’的那几个人，翻来覆去地数落你，谁要帮着你说话，她们就集体围攻谁。就在她们猖狂的时候，有一个人挺身而出了！”叶可欣故作神秘地朝我笑道，“你猜那个人是谁？”
“凌剪瞳，听说你昨天生病请假？身体好点了吗？”温柔的声音，关切的语气。
“小瞳，删微信群的人，是凌老师吗？”叶可欣神神秘秘地问。
我眨了眨眼睛，脑中灵光一闪，突然冒出来的那个猜测让我怔了怔，然后慢慢皱起了眉……
韩野彬迅速低头装作认真扒饭的样子，我恨得牙痒痒，一转头看到哥哥正好盛完汤从厨房里走出来，立刻委屈地大喊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安木槿？”
“Bingo！”叶可欣似乎格外兴奋，眉飞色舞地说，“韩野彬突然冒出来，说了句‘无聊，PS过的图也好意思发出来？’，这就等于是说‘校花党’她们是用一副假图颠倒黑白故意给你泼黑水嘛。那几个人当然不甘心，立刻反驳，没想到韩野彬居然那么毒舌，三言两语就把她们噎了个半死，再后来，我啊，许文枫啊，咱们班的很多同学都跳出来和那几个嚼舌头的‘三八’女掐架，最后直接把她们掐出去了，哈哈哈……”
一顿饭终于在打打闹闹的欢乐气氛中结束了，韩野彬自告奋勇去洗碗，看他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，我心中莫名觉得暖暖的。他家人常年不回家，想必这样开开心心吃晚饭的机会也很少吧。我心中一动，忍不住就说。
“真是莫名其妙……”我耸耸肩，走进了教室。
韩野彬扬了扬筷子，做了个赞同的手势：“没错啊，你本来就是笨蛋……哎哟！”
韩野彬轻笑一声：“什么啊，你昨天明明许愿说希望第二天太阳升起后，一切烦恼都消失……”话音未落，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，连忙捂住嘴，但已经晚了。
“小瞳，你昨天没上微信群，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！”叶可欣的尾音拖得余味无穷。
我窘窘地回答：“难道是韩野彬？”
自从身份曝光，就一直被我威胁和打压，这回总算扳回了一局，韩野彬显得很得意，“爆料人”的优越气场全开：“否则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会逃狱？那是因为我和你哥打了个赌，如果他能把逃狱的我成功抓回去，我就参加今年的全国奥数比赛，结果……”
啊？她在说什么啊？
怎么又是他？
游戏里独夜行和风萧水寒可是死对头，我本以为韩野彬应该很担心哥哥知道他的身份，没想到他耸耸肩，一脸轻松。
我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，一言不发。
“等等。”就在我打算走出厨房时，哥哥大手一伸拦住了我，“你还打算单独请他吃饭？”
韩野彬愣愣地看了我几秒，突然一拍额头，做出扶额沉痛状。
我呆了半晌，回过神后很是受宠若惊：“好、好多了……”不过我可没自我感觉良好到真以为安木槿是来对我嘘寒问暖的，此时她能出现，原因只有一个——
姜还是老的辣啊！居然一眼就被哥哥看穿了！
啊？
“因、因为他要帮我拍视频！”我连忙给韩野彬使眼色，“对吧？咱们说好的，你帮我，我就包你晚饭！”
我摇摇头，继续保持笑容，一眼不眨地盯着他。
“我哥哥或韩野彬中一人干的？”我拧着眉头想了想，“应该不是我哥哥，今早他给我打电话时，根本就没提过这事。我想，他应该都不知道微信群里发生过这种事。”如果他知道了，肯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询问情况的，否则根本不像他的风格。
“哈哈哈，都是我喜欢吃的，哥，辛苦你啦！”
“是呀。”
“什么？”我傻眼了。
韩野彬？
“所以！”我渐渐握紧了拳头，一字一顿道，“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我一个？你早就知道我现实中的身份了？”
一天很快过去，放学铃响起时，我比任何人跑得都要快，目标F班门口。
我挑挑眉，揪着他衣领的手也没松，直接拽着他朝教学楼外走去：“走。”